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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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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晚,双胞胎和蒋汜珩三人同*而卧,这还是自他们长大后第一次睡在同一张*上,三人兴奋异常,闹腾了半宿才困倦的睡去。

    订婚典礼的前一天,疏影搬回了单宅,单枫在米兰为她定制的礼服已经到了。泠盈再旁一直催促着,让疏影试穿一下,她心情烦躁本不想理会她的,可当看到她身怀六甲、行动不便却还坚持操持她的订婚典礼,心里还是有些感激她的好意,虽然并不喜欢。

    “果然是天香国色,明天啊!你又将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了。”蒋泠盈一边整理着疏影长长的裙摆,一边由衷的赞叹。

    这时,艾荷也走了进来,慈爱的带着浅笑,看着镜子里的疏影,“是很漂亮,”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,“不过,再漂亮也要吃饭啊!走吧,先下去吃饭吧。”

    疏影专注的看着镜子里的艾荷,视线与镜子里艾荷的视线交汇,微微一笑,万缕千丝尽在不言中。

    餐厅气氛很微妙,明天就是疏影订婚的日子了,单家却没有一个人是欢笑的。

    单游齐由于在外地出差,订婚当天才能赶回来,原本陪同在他身边的艾荷只有自己先回来了。

    “晚上,我和法国的几个客户有个合同要签,不会在家用餐。”单枫放下筷子,拿过旁边的湿巾擦了擦手。疏影仿若没有听到一般,依旧自顾自地细嚼慢咽。

    蒋泠盈也放下了筷子,擦了擦手后,把手放在单枫温热的手掌中,脉脉含情的看着他,“一个人在外,一定要注意身体啊,不要喝太多的酒。”

    单枫笑了笑,反握住她的手,“放心好了,我有分寸的。”

    单枫斜眼看了看疏影,见她神色淡淡一派安然,正常的找不出一丝异样,皱了皱眉,心下暗暗揣摩着,她到底是真的接受了这个不得不接受的现实,还是深藏不露呢?

    不管怎样,她都没有反悔的余地了,她的护照已经被他锁在了保险箱,她在家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,任她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玩出什么花样来。

    “哦,对了黛黛,”单枫笑着对疏影说,“今天晚上陈觚会来陪你,你可要好好表现,毕竟,他将是与你携手一生的人,你应该懂得珍惜。”

    疏影放下手中的筷子,淡淡的看了单枫一眼,又看了看他和蒋泠盈交握的手,笑了笑,

    “放心好了,我会的。”

    单枫深邃的看着疏影,她也十分坦荡的看着他,眼里什么也没有,没有反抗,也没有杂念。

    目空一切代表着什么呢?带着这个问题,单枫离开了单宅。

    傍晚,天边的火烧云像注入了血液般,红的艳丽、红的鲜活、红的悲壮,很难想象,已经十一月的季节了,还能有这样奔放的景色。

    疏影一个人漫步在长长的公路上,后面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。

    大地被云彩镀上了一层鲜红的轻纱,像是蔓延开了一片鲜红的血液,红色从来都不是她喜欢的颜色,今天,她却尤其钟爱。

    陈家,陈觚收拾好了自己,正打算出门前往单家,却被陈母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儿子啊,明天可是你们订婚的日子,今天还是不要见面的好。”

    陈觚顿住了脚步,缓缓转身看着母亲,“没关系的,我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。”他已经等不及了,他也不相等了,只想看着她,哪怕她不会和他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陈觚一向没有多少表情的脸上显现出些许急迫之色,深邃如海的眼睛却依然平静无波。

    陈母被儿子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给逗笑了,走过去拉起儿子的手,强行拉他到沙发上坐下,却在摸到他手上突兀的疤痕时,沉下脸了,“儿子啊,你就跟妈妈实话实说吧,你这手上的伤疤到底是怎么来的。”

    那晚从单家回来后,她无意中发现了儿子手中竟然有血淋淋的伤痕,又是疑惑又是心疼,逼问了他半响,他也没有说什么。

    陈觚不以为意,自然的抽回了手,用手指摩挲着手掌斑驳的疤痕,看了母亲一眼,“不小心自己掐的。”

    陈母越发狐疑的看着儿子,她基本可以肯定,他手中的伤痕肯定是单家小姐的杰作,除了她谁还能在他儿子身上占到半分好处。

    陈母也越发担心她儿子以后的生活了,通过这件事她也总算是看出来了,那单家的小姐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,人前作窈窕淑女淡然状,人后是什么样子她就不知道了,不过,肯定好不到哪里去,能把他儿子的手掐的血肉模糊,也就别指望她本性有多淑女了,要不是因为他儿子喜欢,她还真不想同意这门婚事。

    陈觚站起身,径直走向大门。

    “我们家以前有一个传统,”他母亲的声音幽幽传来,“结婚前男女双方最好不要见面,不然,是不会白头到老的。”陈母见儿子果然顿住了身形,无声的得意一笑,“你自己可要考虑清楚了,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。”陈觚面色微沉,攥紧了双手,手中还未完全愈合的伤疤又隐隐作痛了起来,他苦涩的笑了笑,顿了半响又转身上楼回房间了。

    即便知道这只是一个谣言,他也不想拿她和他的婚姻来做赌注,就算这只是一个心理安慰,他也甘之如饴。他和她还将有很长的时间耳鬓厮磨,只是一个晚上而已,他等得起。

    夜晚,残阳退,枝头斜月影无双,稍怯步,满眼彷徨,柔柔亮,照暖心房。

    疏影待在爷爷奶奶的卧室久久不肯离去。

    单家二老泪眼朦胧,颤颤巍巍的拉着孙女的手,“黛黛啊,快走吧,再不走,小枫就要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疏影笑了笑,“爷爷奶奶,我这一次离开,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,你们......要多保重啊。”

    单家二老松开了紧握着孙女的手,“走吧,走吧,快走吧,以后总归还会有机会再见的,只要活着,就是有希望的,不要这么悲观。”

    疏影转身,走出了爷爷奶奶的房门。门外,艾荷早已等候多时,“走吧,护照我已经放在你的包里了,看守的人也已经支开了。”

    疏影笑了笑,伸出手臂抱住了阿姨,“阿姨,谢谢你,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。”

    最真挚的情感往往也是最朴实的,它不需要修饰。

    艾荷拍了拍疏影的后背,“两位老人我会照顾的,至于公司,我和你爸爸也会想办法的,你就放心走吧。”不提以后,也不能提,未来谁也无法预料,现在又何必烦恼了。

    从她决定帮助这个可怜的孩子时,她就没有考虑以后,都做了几十年教授的她,行事也总是喜欢瞻前顾后、三思后行,很少像现在这样冲动。

    她是把她当作她的女儿来养的,即便不是亲生的,也无所谓,她没有生育能力,一辈子也不可能体会到做母亲的心理,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这种冲动,是不是就是所有母亲在保护她的孩子时都会有的冲动,她是她看着长大的,即便没有血亲,即便她们之间相连的只是一种抽象的感情,她也愿意付出。

    月,是那么的明亮,那么的圆满,却,意味着分别。

    八点钟,提前预定的出租车载着疏影离开了单家。

    疏影带着口罩,望着车外黑漆漆的一片,空荡荡的心里似在期待着什么,握紧了手中的手机,却迟迟不敢打开。

    忽然,安静的车厢内响起了悦耳的手机铃声,疏影连忙接起,慌忙之中也没有看来电是谁,但直觉却早已告诉了她。

    阔别一个多月的声音幽幽传来,“疏影,你能出来一下吗?”声音低沉,却隐约透着兴奋,她甚至都能听出那是蒋嗣修的声音。

    疏影静默了片刻,握紧了手机,“对不起,我要走了。”

    电话那头也静默的片刻,须臾,“你什么意思啊,你要去哪里?”

    有一种悲伤,它是莫名其妙的,是无形的,就如现在,它都能通过声音去感染着对方,使得他们的声音也不安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要回美国了,以后都可能不会再回来了,你们.......”望着那没有多少星星的清冷的夜空,疏影的声音哽咽了起来,“.......再见!”

    不等双胞胎的声音再次响起,疏影挂断了电话。

    如诗如画般朦胧的爱情,不清不楚、不远不近、不聚亦没有散。

    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女孩,

    “小姐是因为要出国才和男朋友分手的吧?”

    疏影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夜空,似感应不到外界的事物般,不动不语。

    中年男司机也不在意,自顾自地说了起来,“我以前啊也再过很多像你这样失恋的女孩子,她们哭的那才叫个惊天动地,眼泪就好像不要钱似的一大串一大串的往下流........”司机的语气很轻松,脸上带着笑意,却无半分冷漠的神色,可能只是想另类的安慰安慰她吧。

    疏影苦涩的笑了笑,摇下车窗,把手机扔了出去。手机中有单枫安装的定位器,她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她,也不想再有人闯入她的心扉。

    彻底的脱离一座城,彻底的遗忘一段情,彻底的深埋一段往事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,毕竟,一切都是用真心来经营的,用血和泪铸就的,一旦分崩离析,带来的也将是元气大伤的代价。

    但愿,这是最后一次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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